离开以前,山西人想留下一个念想,能让他们的子孙后代知道他们是山西移民的后人,方便日后认祖归宗。
这时候,押解的兵士往每个人的小脚趾的趾甲盖上砍上一刀,以后凡是小脚趾趾甲上有裂痕,或小脚趾的趾甲分瓣的,就都是山西大槐树的移民。
所以有句民谣这样唱的:‘谁的小脚指甲两瓣瓣,谁就是大槐树底下的孩。’”
到这会儿,屋里仨马车已经全都懵了。
自己到底是汉人血脉?还是鲜卑人血脉?还是大槐树的移民?
与此同时,又忍不住对江弦多了几分敬佩。
陈忠实设身处地的去想想,如果是自己听说这么一件关于小脚趾指甲的事情,可能就当个趣闻听听,根本不可能会像江弦一样,到处考据,这么较真的要去把这件事弄个明白。
其实想一想,这件事如果是江弦也不觉得奇怪,他记得江弦有一篇叫作《褐变的荔枝》,的缘起正是许多人都听过的一句诗词“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就贵妃怎么吃到荔枝,能拿来写一篇,还写的那样精彩、那样好。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能保持这样旺盛的创作力,佳作一篇接着一篇。
“其实从科学和生物学的角度来分析,就算是在自己的脚趾指甲上砍一刀,又怎么可能遗传给后代呢。”江弦自顾自的说着。
酒已经喝完了,路遥把自己的咖啡拿了出来,又给仨人冲泡着喝。
“更何况,我不相信外国人的脚指甲,就没有像是我们这样瓣状的了?”
“他们金头发蓝眼睛的,能是纯种汉人吗?我们汉人哪有这个样子的?”
“这不是开玩笑嘛。”
江弦笑着解释,三人一听,也都认同。
陈忠实道:“这说法当一件奇闻轶事听听也就算了,现在我们讲实事求是,这样的说法,明显不够求是嘛。”
“不过在我看来,这些神奇荒诞的传说,也是我们华夏文化的一项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