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一脚踢到车夫的位置,让他去赶车。
“蔡大家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周官》、《礼记》、《左氏春秋》、《韩诗》这些。”
“可有喜欢的?”
“都是各家经典,只敢追求里面的学问,聆听圣人的教诲,不敢比较高下。”
“最近看的是哪本书?”
“是大儒郑康成批注的《毛诗》。”
“喜欢吗?”
“大家所言,受益匪浅。”
刘协轻轻一笑:“蔡大家文章写的极好,却怎么连话都听不清楚?”
“朕问的不是你怎么看那些大儒经典的,朕问的是你喜欢哪本书。”
“难道蔡大家阅尽书海,却寻不到一本自己自己喜欢的书不成?”
蔡琰没想到刘协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便只得叮咛一句:“民女最喜欢的,是刘子郑搜寻到的《乐记》二十三篇。”
“讲的是些什么?”
“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只是寻常乐理。”
“蔡大家还通晓乐道?”
“略懂,谈不上通晓。”
“那给朕弹奏一首如何?”
说完后,刘协自己都觉得唐突。
“车内狭窄,无法演奏。”
蔡琰轻轻开口:“民女,也可颂唱。”
柳暗花明!
“那就辛苦蔡大家了。”
蔡琰没有开嗓,只是用平静的语调颂唱着一首乐府长诗——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蔡琰的声音清冷,仿佛天生带着一股子哀怨。
外面赶车的张辽听到身后传来歌声,只觉头皮发麻。
“陛下这是什么爱好?深更半夜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