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牙咬得腮帮子都痛了。昨晚查验周臣的尸首时,她也有留心看,这周臣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巨贪,是有些守财奴,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赃款下落,但这些人,哪怕外边打扮的朴素,内里也是极讲究的,毕竟贪财就是为了享乐,装装也就罢了,没有人真有钱了还要全然去过穷人日子。
但这个周臣,明显真全然过得是穷人日子,他手心里全是常干农活之人才会有的厚茧,当时她还疑惑,他一个读书人,手为何会这样,如今看来,原来是因为清贫,事必躬亲。
既他如此清贫,那那样多的赃款,都去哪里了呢,不是他,又会是清江的谁,两湖的谁,朝廷里的谁?
姜寒星想不出答案,却察觉到了背后的巨大阴谋,也猜测出了,徐桓之当初会是怎样去跟周臣说的。
赋税的事已有三年,有一座山,想来也已经在周臣心里压了三年,徐桓之这样会揣度人心,能说会道的,肯定会先劝他不要怕,然后就是什么家国大义,就是姜寒星最深恶痛绝的那些家国大义,心甘情愿地哄着他,说你去死,我会帮你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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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臣的死根本就不是到诏狱后突如其来的,而是在刑部天牢时,就由徐桓之蓄谋已久的。
徐桓之点点头:“当时这个案子审了许久,总难免碰面。”
“乌碱用毒之术,是你教他的。”
“当然,”徐桓之承认的很痛苦,“周臣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做着一个小官,而且写一些酸诗,写得也不怎么好,他不懂这些的。”
徐桓之说起这些时,好像带上了一些感情,又好像仍旧只是寻常陈述,然而就是这一丝似有若无的感情,反而让姜寒星更加痛恨:原来你也知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那你还让他为了你们所谓的清平天下去死,难道他不是这天下的一员吗?
但她声音反而是越来痛恨越木然:“而后来现场,是沈环打扫的。”
听到沈环的名字,徐桓之面具样的脸上,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