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当即开口:“自然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严绍庭便打断了的余下的话。
“灾民没了饭吃,买田的人自会趁机压价,不然灾民就会饿肚子,可官府要不要过问?哪个官府过问?是知府衙门,还是布政使司衙门?乃至于是巡抚衙门?”
严绍庭的声音不大,却直击高翰文,使之脸上一阵涨红。
当他还要开口辩解的时候。
严绍庭已经继续说道:“地方上做事,终究逃不了官商勾结,吃亏的永远都是百姓,高翰林可曾真的想过百姓?”
高翰文满脸涨红,终于是见缝插针的开口道:“浙江府县衙门还在,上面还有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即便这些都不管,还有胡部堂的浙直总督衙门和浙江巡抚衙门在。”
严绍庭却是看官场小白的眼神,盯着高翰文。
良久之后。
他才开口道:“那你想想,去岁朝廷在浙江修新安江大堤,工部年初报账一百万两,年底结账则是支出了二百万两。耗费如此之大,为何这一次浙江道的大堤,却还是垮了?”
丢下最后这句话,严绍庭方才抱着自己的官靴和足衣,撑着雨伞在高翰文那迷惑发愣的注视下,离开了内阁。
西苑。
玉熙宫。
压抑的气氛,让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将脑袋缩着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手指在纸张上捏揉发出的稀碎声。
严嵩半只屁股落在赐下的凳子上,严世蕃因为在工部当差,所以此刻陪在老爷子身后。
而在严嵩父子后面的徐阶,低眉顺眼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高拱则是眼神挑衅的,不时瞥向把持内阁十数年的严嵩和严世蕃父子二人。
浙江道去年才修好的新安江大堤,不过一场暴雨就垮了。
这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出手,才干出的毁堤淹田的恶事。
而浙江道的布政使和按察使,乃至于是浙江巡抚、浙直总督胡宗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