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坐在那张白虎皮太师椅上,闭目思索,缓缓点头:“你做的没错,便是有上意,也不可与天下人为敌,事情落在两府地界上即可。”
老严头现如今只关心自家大孙子仕途上的事情。
至于说严绍庭和徐阶达成的有关禁止走私丝绸之类的事情,全然不过问。
严绍庭嗯了一声,为老严头续上茶水:“孙儿的意思,现如今朝廷时局如此,多些后路才是最要紧的。这也是为何这一次,孙儿要借着新安江大堤被毁一事,清查浙江的缘由。”
有人的地方就会拉帮结派。
没有严党,其实也会有诸如徐党、张党之类的。
严绍庭也自知,不可能将整個严党弄干净,可是却需要将那些蠢人和不干正事的人给弄走,双方划清界限才行。
提到这件事。
严嵩不由的蠕动了一下嘴唇。
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对浙江的那些门生下手。
只是许久后,严嵩这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低骂道:“这一次若非你爹昏了头,叫郑泌昌、何茂才他们炸毁大堤,浙江也不会出这等事!”
老严头话音刚落。
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书房的房门被严世蕃从外面打开。
只见他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当先冲着老严头草草的拱手作揖,而后便怒目看向严绍庭。
严世蕃开口便骂:“你是疯了吗!要查咱们严家的人?你是觉得没了他们,没了我严家,你严绍庭还能如现在这般威风?”
不等严绍庭和严嵩开口。
严世蕃已经是怒气冲冲的继续骂道:“老子让郑泌昌、何茂才毁了新安江大堤,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给张居正和徐阶他们添堵!让他们办不成改稻为桑的差事,让陛下发了火给他们统统都罢免了!
大堤毁了,张居正办不好差事被罢官,咱们严家还能让郑泌昌、何茂才他们借机低价购买那些田地,好添补你这逆子年初掏空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