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逼着询问,是不是在质疑皇上也有罪的人,就是自己高肃卿了。
正当高拱回想着今日已经发生的种种时。
徐阶亦是站了出来,开口道:“陛下,方才臣工圣前争论,所为的不过还是两淮的事情。
“两淮紧要,犹如此前所言,一旦两淮当真因鄢懋卿激起民反,到时候漕运阻塞,京师乃至九边,都将陷入危局。
便是不召回鄢懋卿在押京中,也要命离着扬州最近的张居正前往,接手两淮局面,平息民怨。”
冲着皇帝再一次强调两淮和漕运的关系,以及可能会对京师及九边造成的影响后。
徐阶又转身看向严绍庭。
“严侍读。”
老好人这是要做什么?
严绍庭心中疑惑,却是拱手颔首:“徐阁老。”
徐阶眯着双眼,脸色不显,轻声开口:“老夫记着,当初圣前奏对议定两淮巡盐之时,当时于此人选并未明确。
“老夫要是没记错,便是严侍读提及的鄢懋卿,说到他过去操办过国朝盐务,熟悉盐政。
“当时又是因为朝廷国库空虚,无奈之下,方才促成鄢懋卿南下两淮巡盐。
“严侍读当时举荐,或许确实如严侍读所说乃是因鄢懋卿过往经验。但目下看来,鄢懋卿之选却是适得其反。
“严侍读操办国事虽然也已不少,但毕竟为时短浅,如今也算是识得鄢懋卿是真伪。仍要鄢懋卿继续操办两淮盐务,如今只是数万盐户盐丁前往扬州城,声讨鄢懋卿。
“若届时这数万盐户盐丁纷纷赶至扬州城,而鄢懋卿当真所行不法,引得两淮大乱,漕运受阻。严侍读恐怕再难逃脱一个举荐非人的罪名了,届时两淮之乱、漕运之祸,京师危矣、九边危矣。
这等天大祸事,难道当真要言乃是陛下之过?我等身为臣子,便是不思举荐贤良,也该为陛下着想,保全陛下圣明之名,莫敢使陛下因不法臣子而遭诽议。”
徐阶一番长论之后,便默默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