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请除国贼”
大庆殿内登时静可闻针。
谁也想不到在如此局面下,许德让竟还敢对楚王贴脸开大你不想活了么
便是嘉柔也没想到许德让这么猛,吓得赶紧朝他疯狂眨眼,示意许德让不要再说了。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她担心许德让后者在父皇刚登基时,做过几位皇子皇女的老师,虽说当年他对嘉柔也谈不上多上心,但终归有师徒之名。
再者,如今朝廷满堂朱紫,要么早早投靠了楚王,要么明哲保身,遇事三缄其口。
只有许德让始终站在刘齐的立场上,私下安慰、鼓励过嘉柔,也为嘉柔出谋划策过,嘉柔不禁对这位老师有些心理层面的依赖
此时,楚王身上血腥未消,嘉柔自是担心许德让丢了性命。
一旁的工部尚书鲁朝季瞟了一眼陈初,急忙出班,朝许德让斥道“许尚书你是老糊涂了吧楚王素有仁名,怎会屠戮士绅你莫要听风便是雨”
说罢,鲁朝季又转向嘉柔,奏道“殿下礼部尚书许德让年老昏聩,已不能升任尚书之职请殿下命其去职告老”
陈初、蔡源站在臣班之中,没有任何表示。
范恭知、张纯孝,乃至嘉柔都松了口气鲁朝季明着要嘉柔罢了许德让,其实是在保护他。
告老还乡,终归还有起复的机会,便是回不了朝廷中枢,也能安稳过了余生。
总好过被陈初杀了。
不料,许德让却是一阵放肆大笑。
站在嘉柔一侧的黄豆豆当即呵斥,“许大人殿前失仪,不怕治罪么”
笑声戛然而止,许德让轻蔑的洒了黄豆豆一眼,双手上举,恭敬摘了官帽放在了地上,边解袍服边大声道“呵呵,治罪伱们便是要老夫的命又如何今日,老夫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语毕,朱红官袍也脱了下来。
内里竟是一身重孝麻服
整个大庆殿内不由一滞,许德让却环顾殿内诸多同僚,嗤笑道“诸位都是好身段,先皇简拔尔等于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