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
微醺的气息与旃檀香气混杂在一起,将她的身子裹暖了些。少女轻抬着下巴,目光中带着依恋。
直到如今,她血淋淋地躺在产房里,方知晓自己错得彻头彻尾。
她错了,竟以为步瞻是单纯对她好。
她竟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捂热一块顽石。
另一边,萧府中。
约莫一个时辰之前,步瞻带着官军前往萧齐清的宅邸。马车疾行,正行至一半时,忽然有人急匆匆地策马赶来。
马车外的谈钊勒了勒缰绳,一眼看出来者乃相爷安插在府中的眼线。
对方道,夫人破了羊水,快要生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谈钊既能听见,车内之人自然也能听见。闻言,马背上的男人转头向马车望了一眼,只见车帘轻阖着,丝毫不见那人动弹。
谈钊握紧了腰侧长剑,朝那人道:“相爷现有要事,脱不开身。你且回去盯着,若再有什么事,前来禀报相爷。”
见他这么说,对方只好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打发了那人,谈钊又侧首往马车望去。
夫人生子是大事,可如今于相爷而言,又另一件更要紧的事。
步瞻手里握着袁禄卖给他的、关乎于萧齐清的“罪证”,正往萧府而去。
眼前有两辆马车,随行的除了他与袁禄,相爷竟还带了医女冯氏。
只不过相爷兀自一人坐着前面的那辆马车,而袁禄与冯茵茵二人共乘后一辆。马车一路颠簸,眼看着就要行至萧齐清宅邸处。
身后又响起了踏踏的马蹄声。
这一回,那人来得愈发急切,谈钊下意识喊了声“吁”,转头问道:“还有何事”
对方面露难色:“夫人生产困难,孙管家特派小的来请相爷……”
他知道相爷此时有要事,可夫人生产,也并非一件马虎事。这小厮担心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见来者惊惶之态,谈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