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眼睫。
他瞧着姜泠,凝视着姜泠。
他审视着姜泠。
瞧着她的每一次声唤,瞧着她的每一次蹙眉,瞧着她面上逐渐烧透的潮意和那羞赧到极点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同样也是姜泠第一次承受这样的事。就这样,一人在书房里,在这漫天的和煦日影之中,在这张有些乱的桌台之上,他只用着那样灵活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将这琴音送上了顶峰。
姜泠再也忍不住,声息破唇。
如汩汩清泉,从浓云密布的山巅上缓缓流淌出来。
这一曲高山流水,自高高的山崖上淌落。春风也随着那琴音,随着那清泉,随着女子的声声颤音,一寸寸拂过广袤的大地。温和春风掠过,将周遭的一切吹拂得春潮涌动,一时之间,万物尽生勃勃之色。
她的手指愈发用力,攥紧了男人雪白的衣领。
“啪嗒”一声,有汗水从她的鼻尖,滴落到她的唇峰。
她的双肩颤抖着。
“步、步瞻”
“”
“夫君”
“”
就在此时,灶房的门被人从内推开。
两间屋子挨得极近,灶房恰恰紧挨着书房,这使得喜珊的推门声一下落入书房里,分外清晰可闻。听到那声响后姜泠的身体明显一僵,她未想到会在这时候突然闯入这样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声音就这般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因是过于紧张与羞赧,而无法破土而出。
见她这般,步瞻低低笑了声,似乎在戏谑她面上的促狭。
喜珊不会走进来,一人都很清楚。
但即便如此,姜泠还是不好意思,于这一墙之隔,放出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来。
“怎么,”
步瞻故意压下身,在她耳边低语,“现在怎么不喊了”
闻言,姜泠瞪圆了眼睛,作恼怒状。
他们离窗户极近,能听见喜珊正走出灶房,于庭院中勤勉地洒扫起来。昨天夜里那一场大雨,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