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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沉浸在白惜文所说的故事,比起之前她嘴里吐出的东西,现在的一字一句仿佛是她刚刚经历过一样,明明她这么年轻。
“你是英雄吗?”
“我?”
“或者说,你有所谓的英雄主义吗?”
“你意指的是罗曼罗兰的英雄主义?”
“你也可以理解别的。”白惜文说“换个话题,假如你的左侧是老幼残弱,大概十几人,他们渴望救助渴望活下去,而你的右侧是你的爱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或者是这个世界你最讨厌的人但你除了他别的一无所有一辆坦克碾压过不再是过去干净雅致的喷泉,炮管冒着烟,上膛的炮弹能随时开炮,你会去救哪一边?”
李泽沉默:“电车问题?”
“这也是英雄主义。”白惜文起身,将外套裹得更加严实,她似乎并不打算归还。
李泽安静了很长时间。
他想了很久如果救一群陌生人,他就会失去自己的爱,可他只救了自己所爱的人,让一群本可以获救的人去死他无法选择。
如果真有一辆坦克开到他面前,当着面上了炮弹,他也无法选择。
“心啊,一旦被爱过,去爱过就无法忘记了。明明很清楚这件事,到头来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白惜文将子弹放入他衬衫的衣兜,“希望你不会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