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张正隽与他语重心长,分析利弊,是信任他的做法,实际上张正隽这是想要彻底把所有人捆绑在一起,无论是手下的义军还是手下的义军将领。
劝人做事,直接告诉他答案是没有用的,唯有引导,才能让人想得清楚。
“将军,活路是有,但只有一条。”王守义沉声道:“名声是唯一买命的机会。”
“自污声名,那就真没有自救的机会了。”
朱敬背过身去,“说是给我自救的机会,恐怕你也是想活命的。”
王守义没有隐瞒,开口道:“身为大丈夫,未立寸功之名,却折于此地,未免太过可惜。”
“但现在想要回头怕是难了。”朱敬道:“怕是还活不过他们。”
朱敬的心思早就动摇了,可问题是,动摇是动摇,能不能动身是切实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别人都放纵义军劫掠,唯独他什么都不动,那就是众矢之的,早晚先受其害。
“不难。”王守义沉吟道:“等贼道命其部众劫掠大户之际,正是人乱之时,趁此局势,便是出逃的大好时机。”
“到时候,晋王问你为何来投,你只需要告诉晋王,是你实不忍看到百姓受苦,于是弃暗投明。”
“而晋王为了尽早收复叛乱,绝然不会为难率先投诚的将军。”
朱敬听后,确实是有道理的,片刻过后又道:“可城中那些”
“你管他作甚。”王守义的目光直挺挺地照在了朱敬的身上,“要是这些乱军没有烧杀抢掠,如何体现将军的忠义贤良。”
“而乱军既然敢行暴虐之事,到时候王师扫荡,也是情理之中。”
朱敬沉默了。
“将军不为虎作伥,已然尽了道义。”王守义又叹道:“甚至能洗清叛将之身,都已不易。”
朱敬叹息一声,“如此行事,白袖军难以成事,我并非不识时务者。”
还未等朱敬再做打算,只见账外有急匆匆的呼喊声。
朱敬心下无比后怕,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