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不敢说派的是个半大的小子,但想以绪正的能耐,大概入宫前早知她派的何许人。
绪正继续轻声低语“若是脚程快些,或许能赶上些什么。若慢了,剩不下什么了。”
听他这话,花素律知他是门儿清,懒得再遮掩什么,直道“朕派的是个年轻的,人还伶俐,虽没经过事,但也不差什么。不指望他太多,能把灾平了,不让灾民闹起来就行。”
花素律没见绪正听她这话有什么异样,反还笑了笑,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像是宠着哄她一般“是,皇上慧眼如炬,点的人自然不会错。”
类似的马屁国安曾拍过,可听绪正说,花素律半点没被拍马屁的喜悦和羞意,反倒有心中憋屈的感觉。
说不清缘由,别扭得紧,像是有个无赖的小孩在心里作怪,弄得她总想发点火出来。
花素律憋着火气,冷声闷说“朕身体不适,太医让多休息。国安于政事上不太通,你既回来,便去司礼监帮他周旋应对。”
“一会儿你便过去,让国安去信给秦艽,务必严惩高价售粮的商户。压价买卖土地的也要处置!退回或照市价补偿是最基本,之后论刑处置,如有不服,加倍严惩。”
下方绪正应声过后,一碗药汤也差不多到尽头。
花素律不喜欢他,他那哄小孩的态度与国安、多多不同,让她总有种羞赦憋闷感。
绪正离开后,多多服侍花素律睡下。
有名穿青蓝色曳撒,个子老高,不比绪正差多少的太监侯在门口。他见绪正出来,即刻将手里的伞张开,遮住日头。
花素律此时若看见,定会又叹东厂的太监怎么都这么高?东厂超模团?
绪正步出寝殿抖下袖子,抻平袍子上的褶皱,眉眼含笑地对门口的春希点下头,春希向他福身回礼,抬眼见远处站个穿赤色袍的太监。
绪正没看那名穿青曳撒的太监,反手从他手里拿过伞,丹凤眼一直注视远处那穿赤色袍子的人。
“掌印。”绪正持伞走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