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并不重要。
即使知道了,甚至刘据心中已经有了防备,他脸上都不会显露半点,更不会向外界传出太子与当朝三公不合。
至少。
从刘据口中,绝不会主动说出此类话。
所以面对东方大夫的请缨,太子放下茶具,轻笑道:“孤与御史大夫就是些小误会,能有什么不合,哼,倒是宦者令和御史大夫有过节吧?”
闻言。
东方朔的眉毛来回滚了两番。
在宫廷中进进出出多年,他见过的阴谋诡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立刻回过味来。
传闻多半是宦者令故意放出的……
东方朔冷笑道:“御史大夫经常往来宫中,却对阉宦不假辞色,多有轻视之举,这是遭了嫉恨呐!”
对此。
刘据不予置评,他还没有大度到替不相干的人担忧。
两人随后又交谈了几句,本来还相谈甚欢,可东方大夫见太子开始给自己倒‘茶’,脸颊顿时抽动起来。
最后实在无法下口,找了个理由,匆匆告辞。
“不识货呀!”
等他走后,刘据也拍了拍屁股,起身走人。
像今日这类对话,并非第一次,从东方朔口中,刘据总能听到些不一样的事。
有时候全当乐子听,可有时候,却能给刘据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比如,李蔡的敌意。
还比如——朝堂上老泪纵横的李广!
“娘的,差点忘了,这不着调的老头,打仗也不着调,他好像喜欢迷路?”
“还有那公孙敖,也是个迷路专业户?”
“嘶!”
“这俩咋凑一块去了!?”
宫墙下,伴随着骂娘声、吸气声、惊愕声,太子的背影渐行渐远……
寒风从北方呼啸而下,长安城的树叶黄了,又落了。
秋意浓。
霍去病果然如他所说,之后的日子里,没有再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