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战事,才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薛仁贵就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建功立业也得是真能把握住的功业。
他思忖了片刻便答道:“陛下是想听实话还是场面话?”
李治垂手驻足于庭园之中,瞧着前方一片枝头新绿,缓缓开口:“场面话我猜到了,这些都是冒犯于我大唐的异邦贼子,只要有将士同心,必定能够攻破。但我想听听你的实话。”
他并不担心薛仁贵会与他说些弄虚作假的东西。
若是他真有这种心思的话,早几年间就能升迁了,何至于到今时今日还只是个把守门户的将领。
薛仁贵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打仗这种事情,没有亲自到地方去,没法下个结论。陛下若是非要听的话,我就用当年陪同太宗远征高丽的情况作为例子,妄加推断一二了。”
李治颔首,示意自己不会因为他给出的结论有误,便对他有所怪责。
薛仁贵道:“贞观十九年太宗亲征,在辽东安地战场之上曾经发生过些波折,譬如随军郎将为高丽兵马所围困,险些被贼将所杀。”
“我记得此事,”李治笑道,“薛卿彼时勇武,奋起取贼将首级,自此扬名军中。”
薛仁贵汗颜,“陛下夸奖,臣愧不敢当,臣要说的并不只是此事。安地之战后,我军前锋势如破竹进取高丽境内,驻跸山大战更使高丽数地军民弃城而逃,我军推进数百里间皆无人烟。如此形式下,本当直捣黄龙,覆灭高丽,却被拦截在安市城下,久攻不克。”
想到过去的回忆,薛仁贵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怅然,“彼时本就是隆冬,天时不在我方,北地森寒,粮草又不能及时运达,太宗无可奈何只能退兵。”
“由此战不难看到,边陲之地地广人稀乃是常态,军备物资、后援兵马遣送,比起作战更为要紧。”
薛仁贵接着说了下去,“高丽屡屡受挫于我唐军,甚至早被打得闻风丧胆,还能在安市城设下拦阻,迫使我方退兵,大食未曾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