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将伤口包扎妥当,骑着血妖在封鲎山里大摇大摆,凭着血妖的技术,想重新回归璧落岛是有些难度。
如果,趁夜黑风高,她去弓尔山上偷匹霄腾飞马,就轻松很多。
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些时辰,闲来无事,索性参观封鲎山的嶙峋怪石,兀起而矗,壮堪沧海,仿佛整个世界的坚硬如铁,千姿百态,都集中在了同一座山中。
等待晚霞的莅临既快又慢,伤口的裂处又重新溢出血珠,虫儿只得将目光转移至山间岩缝里,希求寻找些止血的草药。
寻来找去。
忽然听见马儿轻微的鸣叫声,鼻孔喷出的嘶嘶气息在石林中尤其清晰,看来是有旁人在附近徘徊。
虫儿陡然来了精神,叫血妖躲回青铜鼎去,再看里面登徒子的尸体,早被两妖一夜残食得成血渣肉土,唯有虓尊尖刀被猩红洗刷得银亮。
或许用得上。
虫儿挥手叫两只妖兽不要再吃,留些皮肉骨头,随手将刀提出,在衣裙间抹去血污,颤颤巍巍朝马儿出声的地方拐去。
眼见石退湖出,在怪石附近原来有一方水草丰美的湖塘,湖面澄静送睡日,草色遥看近却无。
风景美处,一位着装怪异的中年男子,发束三鬏,满面麻坑,此刻正举着一条马腿,坐在塘边悠闲垂钓。
另一匹三腿黄马,则在草丛里悠闲自得。
一人一马都安静非常,仿佛溶解在画里的特异风景,可又比寻常风景更惹人注目。
某一瞬间,虫儿觉得是滑稽无比的,即使她把那三腿马搞到手,可是这马连腿都残缺不全,更何况是飞?
可惜她不能退。
只好扮作身受重伤的模样,边朝男子踉去,边哭道“大叔,救救我!大叔……”
那中年男子纹丝不动,手里的马腿鱼竿也毫无颤动,待虫儿跑至身边时,他才以某种古怪的声音告诫道“安……静……”
啥?
“救救我,我快死了!”虫儿的演技炉火纯青,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