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里忽然起雾,白茫茫的一片,连透亮的云月也被遮得不见分毫光影。
等虫儿与独孤斩月觉得雾气诡异,想要一探究竟时,独孤斩月双腿微软合眼昏倒在草丝间。
而虫儿的头部被浓雾中,倏然跃起的虚影狠狠敲了一击,也昏然栽倒。
吹吹打打的唢呐锣鼓声,最先刺激虫儿的听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地间的景物陡然一换。
她不再是躺在残垣断壁间的稻草堆中,而像是祭供在案台上的雕塑,全身紧紧狭缩在精密的空间里,纹丝不能多动。
而身体外面用湿润白纸厚厚糊了一层,涂抹了俗艳的彩妆,仅留下出气的空洞。
啊!活见鬼!
拼命转动眼珠,左右看向一旁的独孤斩月时,她的旁边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一具纸糊的男人,与她正摆成一对烧给死人专用的“金童玉女”,手捧元宝蜡烛,随着浩浩荡荡的丧葬队伍,在离开湳洲城的路上。
斩月!斩月!她的嘴里塞了圆圆一颗鸡蛋似的物什,完全出不了任何声音。
该死!虫儿满心想着,是独孤斩月设计了她。
这个混蛋,上完她就又把她给独自撂下了!!!
结果并排直立的纸人,里面发出某种动弹不得的哼哼声。
闻之熟悉,正是独孤斩月。
还好,他没有食言。
但!这TM都是谁做的好事!
虫儿冲冠一怒,摇动着身体想要把身低的供台晃倒,结果绑架她的人十分了解她的蛮力似的。
用了双倍的厚重的纸料,把她脚底粘在单台上。
真是该死!
后脑勺子疼得厉害,被刀子剜去一块骨头似的,虫儿心里思索过无数种可能。
便是,有人趁着办丧事的功夫,把她与斩月一起烧死。
太阴毒了?!
有个仆人装扮的家厮极速追上来,偷偷低语“二位稍安勿躁,等再往远走一些地段,小人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