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家还是完颜家,谁都没有绝对优势,两边相差无几,几乎是龙争虎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多年来,我有意从中斡旋,化解两家争执,只可惜都收效甚微,”国相顿了顿道:“我如今倒是想明白了,只要一家独大,那就断不会争来争去。”
曹文舵一下警惕起来,这是要他叛离陈家?
他不禁问道:
“国相的意思是……”
国相道:“当年也曾有一家独大之时,你可知何时?”
曹文舵当然不会忘,那正是他官拜侍郎的那一年,他缓缓道:
“元佑十六年,正是陈家女被定为准太子妃的一年,国相的意思是……”
这时,曹文舵意识到什么,国相的意思不是让他叛离陈家。
国相缓缓侧过身,手往侧一抬:
“不凑巧,今日请曹侍郎来前,我又请了一位老友叙旧。”
曹文舵的眼睛慢慢往深处望,呼吸刹那急促起来。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缓缓而出,龙行虎步,两鬓斑白间夹着难言的威严,双目间极具神采。
当朝左相,陈清旸,字上廉。
膝下有一女,曾贵为准太子妃,
是为陈若疏。
曹文舵跨门前想到国相可能是要自己背离陈家,以后背靠完颜家做事,但却绝无想到,陈家的长房家主竟会出现在国相府里。
如今大晋两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并立于这十丈空间内,哪怕是官至一部侍郎、上朝时位列前排的曹文舵,竟也不禁双膝颤颤,他双手一碰深深作揖,近乎一揖到地,
“见过陈相。”
“曹侍郎不必多礼。”
陈清旸做了虚托的手势。
曹文舵缓缓直起身来,见两位本应势同水火的人物都在此,他思维何其活络,一下便想到国相虽是完颜家人,却有开拓进取之功,而这…与陈家所求不谋而合。
再结合先前的对话,难不成……
是国相自己要背离完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