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兴俱是攀登起来,美酒的醇香飘荡轩内,李成行为众人分酒,招呼着大家坐下,几人围在一块行酒令,站在案前,或是对词,或是对诗,还有人说起这一路走来的各种经历,讲得绘声绘色。
讲到动容处时,自行附上做出的诗篇,多是残句,叫几人一块对。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众人诗兴越推越高,越来越浓,从一开始的因事论诗,变成借事谈诗,最后又是编事接诗,书生们摇头晃脑,举酒论诗中狂态毕露,无不尽兴。
“青山流水落花中,有路穿云第几重?”
章俊兴致很高,酝酿片刻,朗声诵道,
“谁来接?”
几位士人纷纷应了几句,诸如“自是人间无富贵,却须身在此高峰”,“不是游人能访道,未曾相识也相逢”……但都难以叫人满意,浓烈的诗兴一时遭阻。
只见段思源垂眉思索后,转头看了陈易一眼,一亮道:“借问道人禅定处…..”
在“处”字停了许久,几只耳朵探出,嘴巴也跟着把“处”拉长,段思源朝陈易举杯,以眼神示意,一众士子也朝他看了过来。
这是叫陈易对诗了,同乐共饮……
陈易头皮发麻,寻常道人除修道外并无杂务,琴棋书画样样不缺,对几首诗词手到擒来,远的譬如吕洞宾、又譬如白玉蟾,近的就是太华神女殷惟郢,可他陈易野蛮惯了,哪里懂什么诗词。
众人都把“处”字拉得肠子般长,可陈易一时还是没有言语,李成行意识到什么,开口道:“这句太难对了,佳句本天成,道长顺应自然而已……”
道理大家都知道,只是这么一来,便冷去了许多兴致,于是轩内一时面面相觑。
陈易吸了口气,没法,不会就是不会,只能承认,
“贫道游山玩水惯了,不学无术,对诗词一窍不通……”
说着,他的手掌刺了下,侧眸见殷听雪给他使了个眼色。
轩内的热火朝天被打断,弥漫起一阵落寞,书生们只能笑几下,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