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逼仄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朦胧的黑暗颜色并不均匀,似乎矗立着几道阴影,在深处等候着他们。
里面并无灯火,仅有一点微光,可是微光?外面应该已经漆黑一片,这不知哪来的微光…..
脚下道路变得有些湿漉,壁边似生着青藻、乱石丛生,不时有东西剐蹭脚腕,叫段曾氏感到奇怪地发痒。
“李、李叔…这哪里是个头啊,我们得寻到哪个地方才能交差?”
段曾氏颤着声,脚步不禁放缓,想无意间让二人走前面,自己走后面。
但李家父子始终坚定地把段曾氏护在身前,并极有责任心地盯住前方,提防危险。
“大概是走到哪个…十字路口。”李贤略作回忆后道。
“十字路口…”李成行似是若有所思般低下头,随后打了个寒颤。
他的动静不大,但在这万籁寂静的洞窟里,却是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段曾氏停住脚步,压抑住哆嗦问:“李员外想起什么来了?”
身处这种阴森诡谲的地方,若是把话都憋着不说,只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眼下最重要的是众志成城,李成行读过书,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稍作犹豫,还是打算和盘托出。
“我听过一个镇上的故事,不是我们本镇人说的,是来过镇上的外地人说的……”
……….
李成行说的事,是外地传进来的,在镇上也流传过一小会,但很快许是怕谤讪镇神,渐渐就不再有人提了。
不是因此事很假,而是因这事太真,事情的正主大家都认识,都有印象,叫贡三牛,四十多岁的汉子,段曾氏还记得是因伤寒而死。
但李成行却听说,此人是自己暴毙死的。
约莫十七年前,南面闹了蝗灾,又遭大旱,据说饿殍满地,走在路上磕到硬的,就都是人骨头。饥民们为了求条活路,就得往北边有粮的地方逃,只是人一多,就吃粮,人一多,就有瘟,北边的许多县令知府,都不肯放粮开城,于是病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