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度,仍然记得当年赴官上任,二人初会驿站对诗,共述为国除弊的志向,彼此引为知己.如今浮光掠影,苏鸿涛的眉头比那时苍老了许多,不免心生唏嘘之情。
来日再度饮酒对诗述长志,会否是在屠刀之下,刑场之上?
正想着时,一位小厮引了三人进来,苏鸿涛回首望去,脸色微变,一点唏嘘不再,好似骤遇命悬一线之境。
来者正是储意远,身后随行的两位男子不知何人,想来亦是白莲教人,他们乔装成商贾儒士的模样。
“叨扰了。”储意远上前一步,随后介绍道:“案山公,容我介绍一句,这位是秦公子,这位是陈公子。”
“蓬荜生辉。”
苏鸿涛只扫一眼,寒暄一句,便顺着其他官员的招呼转身而去。
如他们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角色,该待在暗处。
今夜要除的是韩修。
正厅里八仙桌早已摆开,诸客纷纷落座,桌上附有干果茶水,盛于攒盒,菜肴未上前,客人们佐茶闲谈。
大堂里,陈易捧碗品茗,茶水滋味入口,茶沫浓厚,却不怎么好喝,唯有好看罢了,比殷听雪点的差了不少,他心中略微作想,侧过眼睛,就见东宫若疏偷偷摸摸地往嘴里塞干果。
陈易不禁摇了摇头,这笨姑娘贵为太子妃,当然不是不知礼数,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若叫她守礼,她自会守礼,但你得叫她守礼,因她哪怕不守礼,她自己也不会尴尬难堪。
也不知这是赤子之心,还是没心没肺,东宫若疏发觉陈易在看自己,也没不好意思,反而剥开个龙眼递给陈易。
“你没洗手,别给我剥。”
她便顺势把龙眼一吞,对陈易的嫌弃半点芥蒂也无,东宫姑娘笨是笨了一点,但幸好她笨了一点,否则她就聪明了一点。
陈易回过头,接着听到在座宾客纷纷起身的窸窸窣窣声,原来是苏鸿涛入宴了。
待众人道礼过后,接连坐下,陈易便望见苏鸿涛身后有一道一僧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