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非弟不助,然此境下,助君即引火烧身,望君谅解,事后弟定多焚纸钱,祈君泉下富贵。”
吏部尚书晏殊出班,心中暗自低语。
旋即厉声道:“陛下,依大宋律,地方若遭灾患,州县隐匿不报、欺上瞒下者,当处极刑。”
晏殊言毕,朝堂噤声,无人敢为胡延宴求情,皆存自保之心。
“晏殊,即刻严查陕西官吏,如有瞒报、漏报者,杀无赦!若与乱民勾结者,抄家灭族。”
宋钦宗言罢,未顾晏殊回应,目光如刃,刺向兵部尚书高俅。
“高俅,递铺隶属兵部驾部司,铺兵逃亡、公帑私用、关防松弛,此等要职失察,该当何罪?”
“陛下,臣有罪!”
高俅跪地叩首:“陛下,如今铺兵多为附近百姓,劳役繁重,且欠饷久矣,多处欠饷达三年之久。
加之地方大旱,颗粒无收,铺兵无奈逃亡,实非臣力能挽。”
宋钦宗闻言沉默,高俅所言属实。
铺兵、军士叛逃,根源确在钱粮。
无饷银、饥馁、重役、严罚,焉能不逃?
“罢了,此事你虽非主责,然失察之过难辞,降为兵部侍郎,暂管兵部,若再出事,朕取你首级。”
未等高俅谢恩,宋钦宗怒喝:“卫昭,你身为皇城司指挥使,陕西灾情重至民变,卫昭何在?”
怒喝间,方觉卫昭未出班。
季公公低声禀道:“官家,卫大人前阵子因公务受伤,未能上朝。”
宋钦宗一怔,气极忘事,然瞬即再怒:“仅伤而已,又未殒命!”
“既爱休憩,朕便让其长休。”
“来人,皇城司指挥使卫昭玩忽职守,致陕西民变而未察,贻误军机,革其职,打入大理寺狱,无朕旨意,不得探视。”
殿中大臣,或现幸灾乐祸之色,皆知卫昭完矣。
……
两刻钟后,追责方休。
此次朝会,竟有二十余人受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