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宋钦宗神色未明,只是淡淡回应。
往昔陕西亦曾动荡,朝廷遣杨时为陕西经略安抚使,欲行招抚之策,却功败垂成。此后,陕西仿若陷入阿鼻地狱,天灾连年,民变蜂起,祸及周边诸路。至道君皇帝末年,民变之军已达数万之众,各方势力纷起,名号繁杂。
“若招抚无果,朕亦绝不手软。哪怕边镇受敌,朕也会调遣大军,全力围剿,绝不容此患蔓延!”宋钦宗凝视地图,眼中寒芒闪烁,杀意隐现。
当此之际,攘外必先安内。此民变星火,若不及时扑灭,必成燎原之势,重蹈前朝覆辙。届时,国力损耗,外患乘虚而入,百姓蒙难,后果不堪设想。故而,宋钦宗深知,与社稷安危、万千生灵相较,此数千乱民虽同为子民,亦不得不痛下狠手。
“望宗泽不负朕望,莫蹈杨时之辙,否则,朕唯有祭起屠刀!”宋钦宗心中暗叹,继而问道:“种师道所率西军行至何处了?”
“陛下,晨间急报,种将军的大军已至汾阳,距汴京约半月行程,与预定计划相符。”
宋钦宗微微舒气,袖中的双手却不自觉地紧握数次,暗自思忖:再忍耐半月,局势当能有所转机。
“陛下,老奴近日查阅侍卫司卷宗,有些情况与想法,呈请陛下御览。”
宋钦宗刚在御榻落座,赵勇便步入福宁殿,双手呈上整理好的卷宗。
“不必呈阅,你且口头详述。”
赵勇趋近一步,轻声禀道:“陛下,据庆历年间户部勘查,侍卫司辖下有马场十五处、牧地四十八所,占地共计一万八千余顷。较之初太宗朝,牧地规模扩充三倍有余,然马匹、骆驼、毛驴等牲畜总计不过三千五百之数。”
“至哲宗朝元祐年间,侍卫司所属牧地缩至一万二千顷,牲畜更是不足两千七。百余年间,诸多权贵、皇亲国戚及勋贵世家肆意侵占牧地达六千余顷。”
一顷合百亩,一亩为六百六十六平方步。一万二千顷之地,广袤无垠,然所养牲畜竟如此稀少,实在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