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怎么不合适?杨尚书以及各位同僚巡查灾情,这些日子跑了大半个大魏,这吃点好的怎么不合适了?”夏林那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乐呵呵的说道:“如今事情也算是有个好收场了,大伙儿就敞开吃吧。”
“糊涂!”
杨尚书将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面前的盘子上,一声呵斥之后甚至在整个大厅里飘出了回声。
“夏大人,杨某不否认你能力卓绝,治理有方,但如今全国上下即便是陛下也在节衣缩食,就是为了给这些百姓省下一口吃的,你却如此铺张浪费、穷奢极欲,是否愧对陛下的栽培了?”
杨安福之前就是主管财务的,他最清楚朝廷这几年财务状态其实并不好,内忧外患一大堆,外部群狼环饲,内部修修补补,如今遭遇大灾之年竟还做出这等事情,简直就是恃才傲物、恃宠而骄!
“哎哟……”夏林没有惊恐但语气却是夸张,只是轻轻抬起下巴笑了起来:“尚书大人高风亮节,下官实在佩服。不过杨大人倒是有一点说错了,我夏林不光没有愧对陛下栽培,反而是无愧于朝廷无愧于陛下。”
杨尚书抱着胳膊冷着脸,心里盘算着:“这人可是真不知好歹,我已是给了台阶,他却一步不肯下来。呵,果真是恃宠而骄,等着吧,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到杨尚书明显不悦,夏林却是无所谓,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鸿宝四年春,黄河春汛,受灾者十七万余众,其中饿死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五人。鸿宝六年夏,长江夏汛,受灾者三十三万余众,其中饿死五万一千人。鸿宝九年夏,巴蜀大旱,饿死者以十数万计。鸿宝十年,黄河大旱断流,饿殍千里,易子而食,人已非人,河南之地十室九空。今年蝗灾,受灾者四百一十万人,无人饿死,只有路途中病死数百。杨大人,该不该举一杯?”
接着夏林又继续说道:“下官心里明白杨大人爱民如子,仁政爱民。可这番是个胜仗,若是胜仗都不可庆祝,可就有点对不起您杨大人和诸位同僚这一路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