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陈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林夏转过头,发现外公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窝深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的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但那只按在她肩上的手却冷得像冰。
“外公,棺材里有声音。”林夏平静地说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事实。
陈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幽深。他缓缓松开手,走到棺材旁,轻轻抚摸着棺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虔诚的期待。他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棺盖。
“咚、咚。”
棺材里的动静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可怕的寂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低压,让她的鼓膜隐隐作痛。
“回去睡觉。”外公的声音不容置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能知道么?”林夏固执地站在原地,目光又落回棺材上。
“听话,夏夏。”陈木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天亮之前,别靠近这里。”当他说话时,林夏看见他的瞳孔不正常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操控着表情。
林夏转身离开时,听见外公又说: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这句话飘荡在黑暗的走廊里,轻得像一句谶语。
她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外公没有跟上来。
……
陈木费了些力气才把棺盖打开,他干枯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那些暴起的青筋中,隐约可见蓝色的细线在皮下蠕动——就像棺材表面的纹路,也像林夏服药后出现的血管异变。陈木从棺材中捧出一个两拳大小的水晶球。他将球小心地托在双手掌心,仔细端详着——里面蜷缩着一团幽蓝的荧光,像被困住的萤火虫。荧光仿佛感应到陈木残缺的灵魂,球体开始微微发烫,血管状的纹路从内部蔓延开来,与陈木手背上的青筋诡异地同步搏动。
二十年了...他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工具房里碎裂。月光照在水晶球上,映出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