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浇在楚家祖坟的青砖上，炸起带着霉味的土腥气。我攥着洛阳铲的手在抖，铲头卡在曾祖父墓碑的奠字上——那字是拿翡翠镶的，在红月光下泛着丧尸片里常见的幽绿色。
保温箱突然唱起《大悲咒》。
电子灵牌从箱盖弹出，二维码上趴着只机械壁虎：扫码验证阴间健康码，超时扣阴德值！
这他妈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活？我一脚踹翻供品台，苹果滚进墓坑里发出空响。坑底传来公子幽的闷哼，他那身唐装卡在冷冻舱缝隙里，活像条被门夹住尾巴的变色龙。
刑天的装甲车撞断守墓石狮时，我正用洛阳铲撬冷冻舱。铲柄突然震动，内置喇叭传出曾祖父的AI语音：龟孙轻点！老子骨质疏松！
公子幽从舱底摸出盒杜蕾斯。
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刺得我眼疼——2003年7月11日，我爸死在手术台的前夜。盒里残留的蓝色黏液，和当年我妈给我弟注射的觉醒剂同款。
你生物学父亲节快乐。公子幽咧出满口冰晶假牙，惊不惊喜？
保温箱突然喷出纸钱。
三百张天地银行的冥币在空中自燃，灰烬组成全息族谱。我看到自己名字旁标注着：【实验体001号（脐带血样本）】，而楚明的信息栏只有血红的容器二字。
刑天的青铜斧劈开冷冻舱。
舱底暗格里掉出本泛黄的实验日志，1998年9月7日那页写着：今日成功将楚燃胚胎植入母体，编号001号实验体启动。字迹是我妈的，页脚还粘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你妈怀你的时候...刑天突然摘掉机械义眼，露出血肉模糊的眼眶，每天要注射300ml觉醒剂原液。
我盯着他掌心的满月脚印拓片。
那是我的足印，边缘却染着蓝色觉醒剂。刑天破损的机械臂突然播放全息影像——1998年的实验室里，二十岁的他抱着襁褓中的我，我妈正往我眉心贴电极片。
当年你满月宴的抓周物件...刑天从装甲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