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划伤,呼吸拂过他下巴新冒的胡茬,金黄的秸秆扬起细尘,扑在她颤动的睫毛上,像落了层碎金。
“伤着没?”他掌心贴着她后腰,薄茧磨得衣料沙沙作响。
她忙摇头,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在麦秸上踩滑了脚,再次向他身上跌去,这次她的额头恰好撞在他的下巴上,撞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也听见他的一声闷哼。
他扶着她坐起身,两个人一个揉着额头,一个揉着下巴,看着对方的狼狈,同时笑出声。
“嘶——”他解开两颗扣子,蜜色胸膛蒸腾着汗气,“麦芒扎进衣服里了。”
二人站起身,赵棠棠捏住他衣摆抖了抖,几粒麦壳却更钻向了他的腰部。陆淮川“嘶”地吸气,索性扯开衬衫。阳光淌过他沟壑分明的腹肌,在裤腰阴影处凝成一道金线。
“三哥!”赵棠棠盯住他赤裸的胸膛一瞬间呆住,急转身,耳尖红得要滴血,背过去伸出手,“衣服给我,我帮你摘一摘。”
陆淮川把衣服递过去,看着她通红的耳尖,竟抑制不住无声地笑起来。赵棠棠摘着麦芒,余光瞥见他的影子,肩膀一抖一抖地忍着笑,也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她刚把衣服递回去,远处传来赶驴车的吆喝声和驴子脖铃的叮当声,陆淮川三下两下把衣服穿好,飞快地系上纽扣,扶起自行车,把赵棠棠抱坐在横梁上,飞身骑上就走。
“还学吗?”他笑。
“我已经会了!”她嘴硬,“下次不回头就好了!”
她听见身后传来他闷闷的笑声,后腰处刚被他的大手摩挲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带给她丝丝痒意。
赵棠棠还是第一次来镇上,远不如县城热闹,镇上只有一家国营饭店,倒是爆满,等了一会才有位置。
“想吃点什么?”陆淮川问,指指墙上小黑板上写的菜谱。
“我都可以。”赵棠棠扫了一眼,二十多道菜名,不是字认不全,就是不理解意思,看来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