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按住边境将领颤抖的剑柄,战靴碾碎地上半块虎符:"麟铁遇赤硝则鸣,但若掺了叛徒的血——"剑锋突然转向主战大臣,挑开他刺青下的陈旧刀疤,涌出的黑血竟将菌丝腐蚀出焦洞。
铜漏里的赤硝溶液恰好滴到子时位。
邻国君主在此时"恰好"苏醒,虚握着半块玉珏敲击案几:"孤突然心悸难耐,不若休会三日..."他尾音还悬在梁柱间,殿外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的铜铃声。
汪彻袖中碎玉应声而裂,在菌丝网上拼出个残缺的"急"字。
"君上三日前派往黑水河的使团,"黎殇突然用剑尖挑起盟书掷向菌丝网,燃烧的血指印在墙面投出流动地图,"此刻应当遇见正在溶洞采硝的十八部落遗民了。"他话音未落,那地图上的赤硝矿脉突然渗出蓝火,将代表使团的小旗烧成灰烬。
外交使者突然惨叫——他官服上被菌丝烫出的"戍"字正在蠕动,细看竟是无数条赤硝凝成的蛊虫。
边境将领反手将麟铁剑插入地砖裂缝,剑身震颤着将蛊虫尽数吸入地下。
当啷一声,邻国君主藏在指尖的控蛊银铃竟被震出裂痕。
"既然君上玉体欠安..."黎殇突然抓起青铜鼎中燃烧的星图,菌丝裹着蓝火在他掌心凝成卷轴,"不如请贵国大祭司来辨辨,这上面三十六个部落的星月盟誓——"他抖开卷轴的刹那,十八尊狼头图腾破窗而入,叼走了邻国君主腰间象征王权的青铜黼佩。
宫门外战马的嘶鸣突然变成惊恐的呜咽。
汪彻掀开被狼爪撕破的帷幔,看见使团信使正瘫坐在台阶上——他背后插着的不是令旗,而是三支刻着主战派图腾的玄铁箭矢。
菌丝顺着箭杆爬上信使脖颈,在他皮肤表面凸起六个血字:黑水河急报。
铜漏中的赤硝溶液突然沸腾。
黎殇腕间菌丝暴涨成网,将试图逃向侧门的邻国君主兜回主座。
边境将领的麟铁剑此刻横在殿门前,剑身映出他发红的眼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