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阶梯的寒意渗进黎殇的靴底,逆鳞锁在他掌心烫得发白。
汪彻的铜钱突然噼里啪啦弹跳起来,在台阶上拼出"退"字。
黎殇却盯着浓雾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门——门楣上的饕餮纹正在吞咽血迹,那些暗红液体正是他刚才转动血钥匙时留下的。
"你五岁那年被老祭酒按在玄鸟鼎里淬骨,"汪彻突然压低声音,"鼎底刻着三十二道火纹,和这些抓痕走向完全相反。"他手腕翻转间,铜钱在地面拼出反向纹路,那些漆黑的黏液突然像被烫到似的往台阶缝隙里缩。
黎殇肩胛处的双头凤凰突然发出尖啸,左侧凤首的猩红眼珠转向学者。
那个瘫坐在地的老人正用指甲抠着蜡烛底部,融化的蜡油里渗出细小的金箔——是十年前宫造局的秘制火漆。
"别碰!"汪彻的铜钱擦着学者耳畔飞过,打落那截即将燃尽的蜡烛。
幽绿色火焰坠地的刹那,青铜阶梯突然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黎殇抓住学者后领往后扯,自己却被逆鳞锁骤然收紧的暗金纹路勒得单膝跪地。
浓雾中传来铁链断裂的脆响,三百年前的抓痕突然渗出新鲜血珠。
黎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五岁时的自己蜷缩在玄鸟鼎里,鼎外泼进来的不是淬骨药汤,而是泛着青铜锈色的血水。
"血祭锁龙阶!"学者突然尖叫,他袖口抖落半卷残破的《天工异物志》,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画着与阶梯相同的纹路。
那些原本退缩的漆黑黏液突然暴涨,凝结成八只骨爪扣向三人咽喉。
汪彻的铜钱阵瞬间崩散,却在即将被黑雾吞没时突然倒射而回。
黎殇背后的双头凤凰振翅欲飞,右侧凤首的眼珠不知何时变成了暗金色。
他反手握住逆鳞锁,被暗金纹路缠裹的手掌直接插进台阶缝隙。
青铜台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浓雾里浮现的青铜门轰然洞开。
学者怀中的蜡烛残骸突然爆出三尺金焰,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