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的《封禅书》!”
君臣二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觉如在目前,都笑不可支。
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相顾无言,气氛也渐转低沉。
天子开口道:
“褚彦回、王僧虔谢世已久;张敬儿犯法被诛;王俭去年也走了。剩下便只有你、沈文季、王敬则三人。‘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华林之游,不能复矣。
王敬则在豫州,沈文季镇郢州,各有重任,虽然回不来,但常给朕写信。只有你图逍遥自在,整日垂帘鼓琴,麈尾清谈,离朕只一墙之隔,却不来见朕......”
柳世隆缓缓叹道:
“宫阙深邃,又何止一墙之隔那么简单?我若在外,也给陛下写信,在京,反而不好写了。”
天子语气渐冷:
“所以你就学张良,优游度日,不关世务。不过你比张良聪明,起码没学他辟谷。也省得朕学吕后再下强饭之诏。但你这么做,是以朕为汉高,将行屠戮功臣之事?就因为朕杀了垣崇祖、张敬儿?”
柳世隆听到最后那句话,心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
这两件事都是天子做过的忌讳之事,他和天子是有情谊,但事君如行冰上,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埋下祸端。
所以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更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说道:
“垣崇祖奸狡无功,张敬儿久苞异志,陛下杀之,物议皆以为然,怎么能谈得上屠戮功臣呢?再说汉高祖虽杀韩信、彭越,但至于曹、陈、绛、灌,皆倚为心腹,何尝猜忌?陛下若为汉高,臣如何不能做绛灌?又有何可忧?”
天子注视柳世隆,目光炯炯:“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到底在躲什么?”
柳世隆神色自然,语速不疾不徐:
“臣不是躲,陛下误会臣意了。臣少小立志读书,长而戎马,自上庸起兵,至湘州破蛮,尔来二十有一年矣。臣身体不如陛下,年轻时吃三碗饭不能饱,现在吃一碗便撑,膝肘处下雨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