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自省、自备。
先心虚,而后知所惧;知所惧,而后谋可周。
若全然无惧,轻敌大意,反成祸端。
所以在下以为,心虚者,贼之良药也!”
巴东王右手中指抚着下巴胡茬:
“有点意思......那你认为,就台使(钦差)来荆一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郭文远言辞侃侃:
“智者谋事,必先虑其败,而后可图其成。
今虽事有未明,祸有未显,然我等做贼,当计最坏,而不可计之侥幸。
台使之来,无论其要务在使蛮,亦或在查问,我等皆当以查问视之!
其查问之深浅,无论是敷衍浅视,还是细究深察,我等皆当以细究深察视之!
故而在下以为,王爷当速断蛮路!暂停交易!斩尽手尾,清除痕迹!将一应账目往来、书信密档,即刻焚毁......”
两员大将一听都急了,冯全祖当即粗声道:
“郭先生这话,咱老冯不明白!
什么虚心良药,绕来绕去,听得头都大了!
咱只知道,咱们和蛮子交易这么多次,从没出过岔子!
他们的好铁好马,好甲好刀,就是咱命根子!咱兜里揣得越多,胆子就越壮!
断了蛮路,就相当于砍自己膀子!
没了膀子,弟兄们拿啥打仗?拿虚心啊!
不能狗一叫,就吓得不种庄稼了!动动嘴皮子,就说不吃饭了!
啥事没有,先把自己饿死,这不是傻子吗?”
座中众人都忍俊不禁。郭文远则听得脸都黑了。
冯全祖这鄙卒插科打诨,故意摆出粗野的样子,言辞无忌,当众讽刺自己。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自己身份低?但凡自己是个寒门,他再不知礼,敢如此无礼吗?!
巴东王笑骂道:“你个大老粗连心虚和虚心都分不明白,就敢驳人家!”
冯全祖一愣:“不是虚心吗?”
刘超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