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霄重新回到楼下大厅，那股混合着汗味、酒精和廉价食物的热闹气息再次将他包裹。喧嚣声浪似乎比刚才更甚，几张桌子旁已经有人喝得面红耳赤，挥舞着手臂高谈阔论。
他径直走向吧台，那丰腴的老板娘正没好气地呵斥一个试图赊账的醉鬼。看到陈玄霄过来，她眼睛都没抬，只是不耐烦地挥手赶走了那个醉鬼，然后才将目光投向他。
“又下来了？”老板娘擦着一个油腻的木头杯子，语气平淡，“小姑娘安顿好了？”
“嗯，”陈玄霄应了一声，也不多解释，直接道，“来杯麦酒。顺便问一下，这镇上的冒险者公会在哪？”
老板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快速扫了他一下，似乎在评估什么。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久经世故的审视，仿佛能看穿他这身干净衣服下的底细。
“麦酒，两个铜板。”她先报了价，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冒险者公会？出门左拐，走到第二个路口，看到那个挂着破盾牌的就是。怎么，想去碰碰运气？”
她上下打量着陈玄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不像是能跟魔兽搏命的主儿。听大婶一句劝，青石镇周围可不太平，别为了几个小钱把命丢了。”
这话说得直接，带着点市侩的“好心”。
“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陈玄霄不置可否，掏出两个铜币放在吧台上。他不是来听劝告的，只是需要一个地址。
老板娘麻利地收了钱，转身从一个大木桶里舀出一杯冒着粗糙白色泡沫的浑浊液体，重重地放在陈玄霄面前。那麦酒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带着点酸涩的发酵气味。
陈玄霄端起来，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差点没当场吐出来。这味道……比实验室里某些失败的有机合成物还冲。
【成分分析：低等麦类发酵产物，含有大量杂醇及酵母残留，酒精含量约3.2%。饮用建议：不建议饮用。】太虚的声音适时在脑海中响起。
“废话，这玩意儿狗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