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霄的手指触碰到那张写着“清理公会仓库”的羊皮纸。纸张粗糙,边缘有些卷曲,墨水的气味混杂着陈年的灰尘味。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揭了下来。动作不大,但周围几个正费力辨认其他任务报酬的冒险者,还是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或好奇或轻视的意味。清理仓库?这种活儿也有人抢?
陈玄霄无视了这些目光,拿着羊皮纸,转身走回那个长长的木质柜台。
还是那个穿着灰色制服、脸上写满“别烦我”的中年女人。她似乎永远有写不完的东西,头依旧低着。
“我接这个。”陈玄霄将羊皮纸放在柜台上,言简意赅。
女人终于抬起头,目光在羊皮纸上扫过,又落到陈玄霄脸上,那平淡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确认?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仓库在后面巷子左拐,找一个叫‘巴顿’的胖子,”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调子,指了指柜台侧面的一个小门,“工具他会给你。干完活回来找我领钱。”
说完,她低下头,继续和她的羊皮纸奋斗,仿佛陈玄霄已经不存在了。
“效率还行。”陈玄霄心里评价了一句,转身走向那个不起眼的小门。
推开小门,一股潮湿、带着霉味的空气涌了出来。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铺着青苔石板的后巷,光线昏暗。左拐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一个敞开的、看起来像是库房入口的地方。
门口靠墙坐着一个胖大的男人,穿着一件油腻腻的棕色短褂,肚子上的肉把衣服撑得紧绷。他正拿着一块油布,心不在焉地擦拭着一把生锈的短柄斧,嘴里还叼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晃悠着。
“你就是巴顿?”陈玄霄走上前。
胖子掀起眼皮,懒洋洋地打量了他一下,从头到脚,目光在他干净的衣服上多停留了片刻,嘴角向下撇了撇,吐掉嘴里的草茎。
“新来的?接了清理的活儿?”他的声音瓮声瓮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