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啊,一被我欺负,就跑到那里,还说你的家人会来接你回去。”
“我家人?”陈栈愣住了。
“是啊,你那时候总是说你的家人住在海边,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跑到九龙江来,盼着家人把你接回去呢。”黎北儿笑着说道。
“家人”这个词,对陈栈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闻过自己家人的一丝消息,也许他的亲生父母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三人顺着栈道缓缓向上游走去,很快,一个废弃工厂的排水渠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在排水渠外,站着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中世纪风格粗花毛织的报童帽。
陈栈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脑海中不断闪过问号:那里怎么会有人?不对,不是怎么会有人,而是好像就理所当然应该有个人?可是,自己怎么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陈栈,有没有想起什么?”黎秋轻声问道。
陈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北儿姐,我小时候真的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小孩子嘛,都爱调皮捣蛋。我还记得你秋哥小时候还光着屁股在福利院里乱跑呢。”黎北儿笑着打趣道。
“北儿,你这是揭我老底啊!”黎秋不满地抗议道。
“陈栈,我告诉你,有一次你北儿姐和我们比谁尿的远…”黎秋的话还没说完,黎北儿就羞红了脸:“黎秋!你太过分了!你说过不提这事的!”
陈栈看着这两人,不禁笑了起来。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那幅画面:一群小屁孩围在一起,竞相吹嘘自己能尿多远,而黎北儿则在一旁尴尬不已。
然而,这短暂的欢笑过后,陈栈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那些美好的回忆里,自己似乎也参与其中,可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和难过。
“陈栈,带你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在这病情恶化之前,回想起点儿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黎秋感慨地说道,“自从你被确诊出脑癌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每天把自己关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