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是这样的想法,不由笑着问道:“你进税课司多久了?”
赵安不敢隐瞒,老实说道:“回先生话,有两个月了。”
“这才两个月,你连你们司里的事都没弄明白,就想着到衙门当差...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有点好高骛远了?”
说话间,季师爷将挂在胸口用绢带系着的近视眼镜戴在了鼻梁上。
赵安没觉奇怪,近视眼镜这东西明朝时就有了,如今在市面上也很常见。江南的苏州那边有很多专门生产眼镜的手工作坊,价格不贵,一副最贵七八钱银,少的二三钱也能买到。
扬州城中就有好几家销售眼镜的铺子,和后世眼镜的区别在于框架不是塑料,而是用梨木、铜制成,镜片也超厚的那种。
“先生勿怪,学生以为只有跟着先生这般有大才学的人才能学到真东西,若无先生这种大才带着学生,学生这辈子恐怕就要庸庸碌碌一生...
再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学生这会还年轻,正是努力奋斗之时,还请先生能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若得出息,先生大恩必没齿难忘!”
赵安说的是真实想法,在季师爷这种人精面前说假话不是于对方的不尊重,而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之后,不管不顾的跪下直接给季伯昌磕了一个头,并未马上起身,而是以一种极度渴望外加万分真挚的眼神看着对方。
是赢是输全在这一把的样子。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已过不惑之年的季伯昌忍不住想到当年自己因科举无望,为全家衣食考虑去求同乡带他出去给人做小席时的情景,当真是往事沥沥在目。
眼前这一幕,又何尝不是他当年在同乡家中的再现呢。
感同身受之下,思量自己虽为县尊的征比师爷,但于这甘泉县也无甚亲近得力之人,眼前这小家伙功利心是有,试问谁又没有功利心呢。
有功利心才好驱使啊,真要没功利心的,又何必求他这师爷。
再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