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凌仙宗的朱漆山门在渐沉的天光中矗立如巨兽。周明望着匾额上斑驳的“凌仙宗”三字,鎏金剥落处露出底下的木纹,像极了三个月前聂枫折断他内门令牌时,自己掌心渗出的血痕。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新得的鎏金储物袋,袋口的蟠龙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那是核心弟子的象征,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震颤。
“周明?你居然还敢回来?”
尖锐的女声划破寂静。绿竹抱着剑匣从月洞门转出,鬓角的玉簪随着步伐轻晃,映得她脸色愈发青白。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她亲眼看见聂枫将周明踹下石阶,如今却见这人好端端立在眼前,腰间储物袋的光泽刺得她眼眶生疼。“你……你筑基了?”话出口时,她指尖无意识地掐进剑匣,指甲缝里还留着方才给聂枫磨剑时沾染的铁锈味。
周明垂眸扫过她发抖的手腕,灵力在指尖凝成三寸青芒:“凝气境九层。”剑气掠过她脚边的青砖,砖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不过对付连剑都握不稳的人,足够了。”绿竹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突然想起聂枫在秘境入口的叮嘱:“若那废物回来,立刻传讯。”她下意识去摸袖口的玉符,却见周明指尖轻颤,剑气已抵住她咽喉——比三个月前快了十倍不止。
“师、师兄在演武场!”玉簪“当啷”落地,绿竹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石灯笼,烛火在她惊恐的瞳孔里明明灭灭。周明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替她捡拾遗落的帕子,反被她啐了句“脏手”。那时他的灵脉被封,连凝气都困难,只能看着她踩着自己的手跨过门槛。
演武场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周明踏上青石板,每一步都激起淡金色的灵力涟漪——那是《九转玄功》特有的征兆,三个月前在秘境深处,当他在古老的青铜鼎中醒来,丹田处沉睡的灵脉便如枯木逢春般舒展,此刻每一缕灵力都带着混沌初开般的厚重感。巡逻弟子们的议论声断断续续飘来:“那令牌……不是被聂枫当众折断了吗?”“储物袋是鎏金纹!核心弟子才能用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