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就这一句话,就令李治颇为诧异。
令史并非正品官,属于流外官,也就是文吏。
在所有文吏中,令史属于最顶级的大吏。
流外官一共分六等,令史是流外一等,再熬个几年,就有机会升为九品。
从文吏升上来的官员,往往升尚书省主事,或外放州县,担任地方主官,直接实现阶级跃升。
那令史苦熬多年,竟在这最后一步,忽然辞官,不得不说是一件怪事。
黄录事接着道:“那令史已将家人送出长安,自己则留在城中,居住邸店,售卖宅院。”
李治道:“听起来,倒像是避祸。”
黄录事道:“说的对啊,我家少卿也是这样说的,死者很可能是死前察觉到什么危险,故而想逃离长安,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李治道:“你接着说吧。”
黄录事叹了口气,道:“刚才我说死者只可能是中毒,原因很简单,死者死在密屋之中,门窗紧栓,不可能是外人潜入。”
费十三道:“那也不一定啊,凶手提前做好机关,在屋外杀人,也是可能的。”
黄录事瞥了他一眼,哼道:“我们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吗?屋中早已检查仔细,没有任何机关或暗门。”
李治问道:“死者身上可有伤口?”
黄录事道:“别处都没有伤口,只有咽喉处有手印和淤青。”
费十三笑道:“那还不简单吗?死者是被人掐死的呀!”
孟十一低声道:“师弟,别乱说,这位上差不是说了吗?门窗都拴住,凶手杀了人如何逃走?”
费十三笑道:“肯定用了特别的法子,他们没发现。”
孙思邈喝道:“十三,住嘴。”
黄录事斜了费十三一眼,道:“死者脖子确实有淤青,然而经过验证,是他自己造成。”
“而且死者是在床边发现的,四肢蜷缩在一起,临死前,双手紧紧捏住喉咙。”
费十三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