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天下,就如这夜色一样混沌不明。但凡有识之士皆明白,这天下终究会破晓、长明。如侍中这样的旭日,谁肯为敌?又肯交恶结仇?”
赵基想了想,感觉他是主动给公卿佐证清白,问:“那先生可能看破郡兵生乱的内情?”
贾诩谦和做笑:“其实侍中也能看明白,只是如今心神皆放在太原各家这里,忽略了一人。”
“谁?”
“我若说出来反而不美,会妨碍大局。”
贾诩说着一笑:“侍中可明白了?”
“明白了。”
赵基端起酒杯浅饮一口:“他想自保。”
只能是呼厨泉,如果自己这里杀了呼厨泉,呼厨泉的部众就会失去控制,与郡兵联合作乱,掀起更大的动荡。
局势越发动荡,自己这里镇压的兵力捉襟见肘,那中都五县,北边阳曲各家就有串连、起兵的可能性。
甚至时间拖久了,袁绍的军队就能从井陉道杀过来,出现在晋阳东侧的榆次。
贾诩只是笑了笑,劝说:“留着他更好,否则匈奴生乱,更不利休养。”
呼厨泉需要时间来稳定匈奴国内,担任左贤王的刘豹是于夫罗的儿子,肯定不怎么信服他这个单于叔父。
去卑更是于夫罗的旧部铁杆,留着呼厨泉,才能有效维持赵基与去卑的友谊。
扶持去卑,拉拢刘豹,才能制衡呼厨泉;与这三人保持和睦,才能压制独大的屠各匈奴。
被压制的屠各匈奴,才能充当塞内匈奴与鲜卑之间的肉盾。
既然拿到了太原,就必须考虑诸胡内外的关系。
而挟胡自重,历来是边郡重臣、宿将的傍身手段。
关心外交,自能让很多人忽视、忍受内部矛盾。
此刻也不例外,有时候外人比自己人更好用。
赵基一杯酒下肚,也放松了很多。
郡兵本来也不好处理,现在作乱,更坐实、加剧了王柔矫诏、行刺的说服力。
将中都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