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踉跄着扶住保险箱,腕间纹章几乎要灼穿皮肤。日记本在混乱中掉落,摊开的纸页上浮现出血字:“他偷走了我的脸和肾。”
整间办公室突然剧烈震动。提灯女人的尖啸从走廊传来,蓝火将门框烧得通红。江临抓起日记本冲向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保险箱爆裂的巨响——无数焦黑的手指从箱内涌出,每根指尖都黏连着半融化的眼球。
当他从管道爬回12层走廊时,电子钟显示19:17分。1301号房的门牌完好如初,深蓝色地毯上却多出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电梯口一直延伸到他的门前。
江临的后背紧贴着1302号房的木门,呼吸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的右手腕纹章泛着暗红色微光,齿轮裂痕如同活物般向小臂攀爬,倒计时显示还有两天九小时存活时间。
走廊尽头传来刺耳的抓挠声。
深蓝色地毯上,焦黑的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那些纹路像被无形火焰舔舐的纸页,从1301号房门口向外辐射,所过之处升腾起细密的黑烟。江临的瞳孔微微收缩——三分钟前,这些焦痕还停留在消防通道附近。
“滚开!这是老子的!”
沙哑的嘶吼从斜对面1305号房传来。两名玩家正在争夺半瓶矿泉水,其中戴棒球帽的青年脸上布满水泡,皮肤像是被高温烘烤的蜡像般垂坠。江临认出那是之前宴会厅里坐在第二排的玩家,此刻他的右手腕纹章已经异化成焦炭般的黑色。
“规则第十条……”江临翻开《宾客守则》,原本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血字补充项:“焦痕蔓延期间,每小时需用200ml纯净水泼洒污染区,否则灼伤扩散至全身。”
仿佛为了印证规则,1305号房内突然爆出惨叫。棒球帽青年跌跌撞撞冲出房门,他的右臂完全碳化,指尖正簌簌掉落灰烬。焦痕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般扑上去,眨眼间将他吞噬成一具跪地燃烧的骨架。
江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摸向腰间仅剩的半瓶矿泉水,液体在塑料瓶内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