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照邻“卧冰求鲤”的事迹,联想尉迟锦说王照邻愚孝,便觉得意味深长。
明懿郡主轻蔑地瞥了王照邻一眼。
一个七尺男儿,堂堂进士,竟然连妻女都护不住!
也有几个明眼人露出看破不说破的诡笑,猜出这王照邻怕是个再世“陈世美”呢。
“……”王琼玖紧紧地攥着拳,压抑着心头激荡的情绪。
她恨这个道貌岸然的生父,也早就对他寒了心。
偏娘亲对他还有留恋,觉得他没那么绝情,直到这次回老家,娘亲被休,才彻底清醒了。
她想过去官府告王照邻抛妻弃女,但楚明鸢告诉她——
自古以来,中原的国主皆是以孝治天下,孝大于天,是以才有那句古语:“父叫子亡,不敢不亡”。
按照大裕朝的律法,即便情况属实,子告父依然会被视为诬告罪,孙告祖父亦然*。
她若跑去公堂告状,还要被官府判处两年徒刑。
楚明鸢还说,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让她娘舅柴家人出面告发王照邻,娘舅为妹妹与外甥女作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时,王琼玖心里很绝望。
柴六娘九岁就被柴家卖给王家当童养媳,早就与柴家断了亲,再说了,柴家人都是几辈子窝在山野的泥腿子,哪里敢来京城状告堂堂进士。
她问楚明鸢,律法如此不公,为何还要遵守。
楚明鸢没有回答,只说:“你若想报仇,也唯有另辟蹊径。”
这段日子,王琼玖的心底一直憋着一股无名的火。
直到三日前,她看到了尉迟王妃,知道了关于她与镇南王的故事。
那丝憋闷的火气突然就被浇灭了。
譬如王妃与二公子这样的贵人依然受限于规矩礼法,便是尊贵如天子也同样无法随心所欲,这世道的规则便是如此。
她想要让她爹付出代价,唯有“另辟蹊径”,更要静待时机。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属于她的时机竟然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