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亚日在摆着油灯的书桌前坐定,这回生活仿似一下回到了原形,又和德安府的日子差不多了一样,使用了多天的电灯之后,倒是有些怀念那种既方便又亮堂而且还不刺眼的感觉了。惋惜了一回,亨亚日收回思绪,想了想,先把笔记打开,把今天读书和看房、租房的事情以及这中间的一些随想给记下。写笔记的中途,亨亚日见谢明宇又进来了一回,手里还端着瓷盆,只点了点头,把瓷盆放入盆架后就旋即转身离开了。亨亚日写完之后又有些意欲未尽的感觉,主要是拿不准先生租住这边的意图何在,只是已经罢了手,索性不再多想,既来之,则安之,居住这些且是细小事。亨亚日拿起桌面上放着的《论系统》,平摊开来,就着这灯光,读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亨亚日早早的就醒了过来,昨晚他睡的稍早了一些,然而睡的并不踏实,可能是新到一个地方还没有适应这环境的缘由吧,虽还多少有些困意,但很明显是睡不下了。这会儿外面的天正黑,周围的物事一片漆黑,亨亚日暂时还不想起身读书,索性就躺在床上想起心事来。算算从家里出来的时间,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而自己身在其中犹如在梦中一般,从地底飘到了云端,这回又落到了地面。外面的世界让他眼界大开,风土人情、城市乡村,这还只是惊鸿一瞥,更何况眼下这大都市,然这回又马上就要融入到这新世界中来,这要往常搁家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居然慢慢的就展现在自己面前了。先生还会给自己带来哪些更多的不一样呢,自己能把握好这样的将来吗?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忐忑。就这么乱想一回的,外面的天色居然慢慢变亮了起来,直到大亮,亨亚日看了看时间,也才早上五点来钟。一骨碌爬起了床,下意识的先朝窗边望去,果然,先生正端坐在西边平顶的地面上,面朝着东方。
楼上并没有與洗间,要是如厕或是洗浴要到一楼才好,房间里只得一个盆架,水盆放在架上,毛巾搭在高起的架沿,幸昨晚谢明宇帮忙打了清水。先漱口,又净了手脸,擦干后,就着余水把毛巾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