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贾廷耳力好得很,方圆数十步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甚至不敢有一丝注意分散出去,生怕再接三两招,就要被程舟活活打死。
会死!会死!会死!没有半点胜算!
贾廷在东厂那么多年,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可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风雨,能给他那么危险的感觉。
他是天子豢养的鹰犬,朝廷的得力爪牙,遇上再强的武林高手,再脱俗的世外高人,见着他背后那尾代表皇权的金龙,都得稍微触动。
可眼前人,眸光虽有杀机流传,对他们的态度却是如同空气,如水,内心不起半点波澜。
或许是黑旋龙将近,风沙打在房顶的声音都大了些许,令程舟不由耳朵一动,细细静听——好像有哪里不对,怎么还有点像脚步声?
等他回过神来,耐心已等到了极限,有些失望的道:“老太监,白瞎了你这一身武功。”
三名档头不全是自小黄门出身,比如贾廷就是半路出家,曾为道上狠角色,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可他加入东厂那么多年,功力是日渐精深,武功是越练越好,甚至战斗经验也用一个个死囚、钦犯锤炼丰富,但那颗习武之人该有的心,却被宦海浮沉打磨,早就磨平了棱角,只剩下些绳营苟且、满心算计。
也难怪,东厂拿人归案,从来不用担心人力不够,就算一时不取,也能轻易叫来十倍、百倍兵马,何须真正要用到战斗的智慧与拼命的勇气。
“我得同彩戏师说声抱歉,竟然把你跟他相提并论。”
程舟作出断语,他发现自己抱的期待还是太高了,这头阉狗固然功力上与连绳不相伯仲,但人是人,狗是狗。
狗再怎么人高马大,也抬不起腰杆子。
程舟幽幽一叹,令贾廷心中警兆拉到最满,神经直接崩断。
被逼到绝境的他,竟然拉开功架,抢先一步,好似苍鹰搏兔,双手探爪,向程舟猛扑过去:“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崩掉伱一口牙,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