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方丞,殿下如何?”
太子寝殿内,贾诩站在值夜宫女所居偏室中,眉头紧蹙,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踱步至吉平面前问道,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丝急切,打破了寝殿内压抑的静谧。
太医令下有药丞与方丞各一人,皆秩三百石,药丞主药,方丞主药方。
而负责为太子诊断的,则是方丞吉平。
吉平被贾诩那仿若毒蛇般阴鸷的目光注视着,身形不自觉地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畏惧。
毕竟贾诩在雒阳可是凶名赫赫,那么多公卿士族说抓就抓,丝毫不讲情面。
“平观殿下症,乃劳神过度、正气先虚之候也。殿下昼夜勤思国事,形神俱耗,久耗肝血,致少阳枢机不利,卫阳不固,营阴失守。而邪祟乘虚而入,外挟风寒二气,首犯太阳经输……”
乍然间,吉平瞥见贾诩那张仿若覆了一层寒霜般凝重的脸,连忙收起平日里故作卖弄的言辞,解释道:“殿下贵体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太过操劳伤了身,邪祟趁虚而入令殿下染了风寒。”
不过即便对贾诩有些畏惧,但在目光看向帷幔中的太子时,吉平的心中也不禁有几分感慨,稳了稳心神道:“平方才为殿下施了针,想来半日之内殿下当能苏醒。”
“还有这两副药,一副祛寒,一副调养身子,半月内当祛除寒疾,”说着,吉平将两张药方递给了贾诩,正色道:“还但切不可让殿下再如此操劳了,殿下尚且年少,少年伤身,恐……
吉平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间满是忧虑,然而殿内众人皆心领神会,纷纷望向他,已然领会了未尽之意。
言罢,吉平刚欲转身离去,却冷不丁一头撞在一堵“墙壁”上,将他自己撞了个踉跄。
吉平惊慌地后退一步,只见许褚双目圆睁,满脸肃杀之气,按剑而立拦住了他的去路。
“吉方丞便暂居东宫,方丞之家小……诩自会替方丞安顿。”
贾诩不带半分情感的话语幽幽地传入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