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子戏称羊续为“悬鱼仆射”,也是纷纷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意,就连一众孝廉们亦纷纷侧目,低声议论着羊续的清廉事迹,略显稚嫩的孝廉们的脸上也纷纷浮现出一抹敬意。
然而羊续却是面色平静,宠辱不惊,缓缓站起身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看向了一众孝廉,目光在路粹和阮瑀二人身上略作停顿,向太子俯身行礼道:“臣与将作大匠蔡伯喈私交甚笃,此次九名孝廉中,有二人乃蔡伯喈弟子,臣理应回避。”
刘辩微微颔首,以羊续的品行,如此回答皆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即便早有预料,但他看向羊续的眸子中仍旧闪过一抹赞许。
“既如此,那便由司徒公来主持?”刘辩说着,目光投向三公席上的袁隗。
却见袁隗正对着小黄门捧着的痰盂剧烈咳嗽,咳出些许浓痰后,面色略显苍白的袁隗接过小黄门递来清水漱口后,以帕巾擦拭嘴角,而后颤颤巍巍地起身,向太子俯身行礼道:“老臣近些时日偶然风寒,恐怕精力有所不济。”
言罢,又是一阵咳嗽,袁隗用帕巾捂住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刘辩凝目看向袁隗,观袁隗气色的确不佳,且入殿时脚步虚浮。太医署的侍医前几日去司徒府为其诊治过,根据症状和脉象诊断为感染风寒。
暮春时节,气温忽冷忽热,年过五旬的袁隗偶感风寒似乎也不足为奇。
毕竟袁隗的身体一向不大好,九年前的熹平五年他就因久病而请辞回汝南郡养病,所以他的身体抱恙似乎也很合理……个鬼!
刘辩目光深邃地瞥了袁隗一眼,前几日在京汝南袁氏子弟全部聚集于司徒府,而后袁弘变更姓名为原鸿,脱离了汝南袁氏,此事早已被负责监视司徒府的绣衣直指禀报于他。
虽不知袁家子弟集会时所谈何事,但袁隗此时患病,实在太过蹊跷。
恰似熹平五年,也就是第二次党锢之祸爆发前夕,以久病为由向刘宏请辞归乡养病。
不过,刘辩虽认为袁隗难以兴风作浪,却也丝毫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