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太子对她这般温驯模样的褒赞,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实际上,刘清身处这永安宫,面对刘辩这位太子,内心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她曾经历过失去,尽管那是物理意义上的失去,但失去丈夫后的地位一落千丈,与将来若失去太子宠爱后的地位一落千丈,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后者反而愈发令人难以忍受,因为那是看得见却吃不着。
太子今年虚岁十四,而她今年已虚岁二十三,二人相差了九岁,这段年龄的鸿沟于她而言却也是利弊兼具。
利在,她拥有那些涉世未深的新人所没有的成熟韵味,以及丰富的经验与技巧,甚至在与太子相处嬉戏时,她也愿意放下颜面做出与礼法相悖的羞人举止。
然而随着年岁日久,她与太子之间迟早会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
彼时,太子正值青春年少,而她却人老珠黄。
或许当太子步入而立之年,看到她日渐衰败的面容,会忍不住脱口而出“老物可憎,何烦出也”。
以色侍人者,终究难以长久,尤其在这注定会有无数女子与她争奇斗艳的后宫之中。
所以,刘清的目标是,值此独享太子之机,在太子心中留下温驯乖巧的良好印象,为太子排忧解难,让太子将她视作可以倾诉心事的心灵依靠。
想到这里,刘清也下意识地瞥向了手中那卷令她作呕的《女诫》,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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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如此,即便将来太子有了新欢,也不会轻易将她遗忘。
刘辩见此,却是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女诫》乃是那位被誉为“班大家”的班昭所著,向来为世人称道,尤其是世家豪门之中,逐渐也掀起了一阵推崇《女诫》的风向。
实际上在两宋之前,《女诫》的教育意义远不如其政治意义,其最初也并非当真是用以规劝尚未出阁的家中女眷,而是强调女性对男性权威的绝对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