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不其然,那马车一赶上来,上头的车夫就对两位官差嘘寒问暖,沉甸甸的钱袋子直往人怀里塞。
两个官差喜笑颜开,又吃又拿,话语间透露出些许袒护。
陈吉便顺坡下路,说道:
“官爷,我家主子慈悲,见这囚犯伤得重,恐他死在这京城重地,伤了两位官爷的名声。”
“不如,让这囚犯上车来,上些药,可好?”
两个官差早知他来的目的,就等着这句呢,岂有不依?
笑嘻嘻地便去把赵竞之从囚车上解开,换了木枷。
反正人死得差不多,他们也不怕他跑了。
于是,血葫芦一般的赵竞之,被拖到车上。
林妩见了,说不难受是假的,可眼下并非感性之时。
时间太宝贵了。
“徐大夫,接下来拜托你了。”她沉声道。
徐大夫,也就是宁国公府当初的府医,徐济。
他是个医痴,为着林妩的古医方,有求必应。
连随同犯人流放,给死囚医治这种事,他都答应了。
徐济赶紧上前把脉,而后又打开随身的医箱,各种清创、缝合、上药、包扎。
“姑娘放心吧,侯爷伤得虽重,但未及心肺和骨头,只要能熬过发热,便是无事了。”徐济道。
但林妩亦知,发热才是最难熬的。
战场上有多少将士死于一个小小的伤口,原因就是发热。
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一场炎症,便能夺走人的性命。
何况赵竞之伤得如此之重。
如今,让他醒来都是个问题。
林妩拿出一个小瓶子,里头装着的,是她最近土法提炼的青霉素。
从酸菜缸里刮下绿毛,过滤,加蒸馏水,加白醋,加海草汁……
不论是过滤、分离还是提纯,手法都原始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