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感觉他在旁敲侧击,分明他只是站在她面前,用冷淡的声线陈述情丝蛊的效用,但她仍旧有种被人步步紧逼的错觉。
她善于忍耐,会伪装自己的野心,但不是没脾气,
被人逼得太狠了,她就有点没耐心了,垂下眼睫阴冷地看着谢承谨的掌心:“虽然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她声线平淡:“但兄长又是把它拿到我眼前,又是教我辨认,我实在不理解您的意思。您是想把它赏赐给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说完就直接把情丝蛊从他掌心拿起来。
动作间,指尖无意识蹭过他掌心。
谢承谨掌心都是疤痕,有新有旧,新的刚结痂不久,被她手指蹭过,有微弱的痒意。
他眼皮一跳,不大习惯和旁人有肢体接触,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一样地蹭过去。
以至于他动作都慢了一拍。
等到谢延玉手都快收回去了,他才突然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谢延玉没挣扎。
她撩起眼皮,适时收起眼底的阴暗情绪,声调温和缓慢:“兄长又怎么了?”
她看起来太柔顺了。
听话,审时度势,像一株柔韧的蒲苇,风往哪吹她就往哪动。
谢承谨在试探她,步步紧逼,没想到逼到这个程度她会直接动手把东西拿走,有点血性。
他突然想起那些梦。
他最近被梦境缠身,总梦见谢延玉,梦的内容千奇百怪,例如梦见谢延玉投奔妖族、背刺世家,例如梦见她被他软禁起来,拿着刀威胁他。这些梦没头没尾,没有前因后果,零碎不完整。
甚至有些梦是以她的视角展开的,梦里,他甚至能感知到她的想法。
她的大多数念头都很阴暗,今天想要攀高枝,明天想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后天又嫉妒他出身好,诅咒他早点死。
他甚至还梦见她偷情丝蛊,要下给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