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吱声的老十六,便淡淡的说:“我和十五哥远道而来,鞍马劳顿,都乏了!”
鄂克逊赶紧领着赫寿和张伯行,起身告退了!
等外人都走了,老十六又挥了挥,把多余的曹家人,都赶出了屋子。
室内就剩下了曹顒,胤禑便和颜悦色的说:“没了外人,坐下叙话。”
“嗻。”曹顒长松了口气,自己觉得,总算是没丢太大的脸面。
实际上,老十六对曹顒的看法,也和张伯行大致相仿,都极为负面。
只是,冲着胤禑的面子,老十六也不好说啥罢了。
等曹顒坐稳之后,胤禑温和的问他:“令尊欠了国库的巨款,不知孚若打算何时还清?”因为,康熙念及曹寅的旧情,不可能为难曹寅的独子曹顒,自是万事都好商量。
等雍正上台了,嘿嘿,那就要六亲不认的公事公办了!
曹佳氏给曹顒的家书中,自然不可能提及私情。但是,她也很明确的说了,胤禑是完全可信的曹家大靠山。
对于曹寅留下的烂账,曹顒的心里确实相当头疼,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唉声叹气的说:“不瞒您二位说,家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奴才真没啥好办法。”
曹顒还是太嫩了,他的小心思昭然若揭:若不是今上南巡时,多次住到曹家,曹家也不至于欠下这么多银子啊!
这种不敢说出口的埋怨,也对也不对!
康熙住进曹家,曹寅不惜血本的供奉,确实给曹家造成了巨大的亏空。
但是,康熙也很照顾曹寅,让他和李煦两个人,轮流出任两淮巡盐御史。
两淮巡盐御史,那可是大清排第一的肥缺,其地位相当于烟草公司的一把手。
然而,区区几十万两的欠款而已,守着聚宝盆的曹寅,却一直亏空到现在。
这就不是品德问题了,而是能力真不行!
胤禑是老国企了,他见得最多的情况,其实是:把庙玩垮了,方丈家里却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