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子涛不屑撇嘴,心里快酸死了。
谈笑中的他们并不知道,今晚的天空意外地黑。
山雨欲来,看不见一点星光。
而月亮,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一样,早早躲到了云层里。
急促的敲门声在德善村上空炸响。
惊飞了电线上一排栖息的野鸟。
“谁啊?”
中年男人骂了句糙话,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憨熊娘,你咋个事!”
苍老的老妇人佝偻着背,声音慌张:“你家阿生在哪?小光早上说跟你们家阿生去集会上玩,到现在没回来,急死个人了。”
“钟初生!钟初生!出来!”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吼了声儿子的名字,又骂咧了一句:“我儿子能和钟小光那个憨包耍?膈应谁呢?”
老妇人低低地道了两句歉,扒着门没动。
钟初生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对钟小光奶奶的问话,和父亲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反应。
“我没找他玩!”
“钟小光那个混球毁我呢!”
“他跟个娘娘腔似的,胆子那么小,谁带他玩啊?”
话毕,送上自己的猜测。
“他怕不是自己贪玩,骗你们呢吧?”
“小光最孝顺,不会骗我们...”
陈兰香没得到孙子的下落,垂着头落寞离开。
短暂地亮了灯的人家又重归黑暗。
村子已经沉沉睡去。
除了不远处蔬菜棚混杂着的昆虫鸣叫,四周静地没有一点声响。
陈兰香忽然前后摇晃了两下,扶住了墙面。
她心头慌得很。
儿子出远门打工,孙子小光今年刚上高中,一直由她和老伴带着。
平常住在学校,两个礼拜回一次家。
孙子不爱说话,胆子又小,总被村里人笑话。
但她知道,那是最懂事,最有孝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