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昨日新婚时温柔体贴的夫君,原是从沙场浴血归来的猛将!这般气势,着实令人既敬畏又心动。
贾蓉瞥了眼尤氏,暗自摇头。这位名义上的母亲性子太过绵软,连西府老太太都笑她是锯了嘴的葫芦。
加之贾珍从不将她放在眼里,久而久之,府中上下都不把她当回事。这样的性子,终究不是掌家的料。
都好生做事,莫要重蹈赖升等人的覆辙。说罢,他取出府库令牌,郑重交到秦可卿手中,可儿,你也训诫两句吧。
有了夫君的鼓励,秦可卿从容起身,对着满院子奴仆道:既蒙你家大爷信任,让我掌管府中事务。你们只需各安其职便好,散了吧。
各房管事留下,鲍二也别走。待众人退下,秦可卿神色一凛,管好你们手下的人,若是出了差错,休怪我不留情面!
一番恩威并施,倒也显出几分大奶奶的威严。宝珠瑞珠相视一笑,心中暗想:大爷果然没看错人,新奶奶这就稳稳当当地接过大权了。
待与尤氏、惜春叙过家常,秦可卿便去巡视各库房。暮色漫过滴水檐时,秦可卿已走遍十二处库房。
望着堆金积玉的珍玩字画,檀木箱中流光溢彩的明珠翡翠,她轻抚着冰凉的鎏金锁,方知何为钟鸣鼎食之家。待诸事妥帖,回到院中时,贾蓉摇着折扇笑迎上来:大奶奶这威风,倒教我想起辕门点兵的架势。
秦可卿被逗得扑哧一笑,旋即敛了笑意:有件事,想与夫君商议。
瑞珠捧来的碧螺春腾起袅袅热气,她望着茶汤中舒展的茶叶,轻声道:不知可否让鲸卿入族学读书?
原来秦家虽世代为官,秦业在工部任职却清正廉明,连儿子的束脩都拿不出来。外头的学堂,即便最有名的,也不过是举人、秀才任教。
这些先生自身才学有限,又如何教得出状元?如今鲸卿学问日进,普通学堂已难有精进之处,父亲为此愁白了头。
秦可卿见贾蓉摇头,指尖刚触到茶盏便僵在半空,盏中碧螺春泛起的涟漪也似凝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