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陵师大排练室。
今天的井甜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
她在昨天的刘伊妃身上看到了《塘山》里周讯的影子。
关键是。。。她才十九岁啊!只比自己大一岁啊!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赞誉和解析、博客网再创新高的粉丝数,当然还有青年导演的认可。
那是井甜最求之不得的荣誉。
排练室里,刘伊妃指尖按在她的肋骨:“利用和感受横膈膜呼吸,不是用喉咙——想象有根铁链勒着你的肺。”
“嗯,很好。”
走廊里,揉着惺忪睡眼的路老板踱步过来。
他也是抽闲摸空,只能早晨和奥运团队一起沟通一下方案,今天需要把舞蹈《水墨》的几个领舞名单确定下来。
隔得很远就听到排练室传来的女声。
青年导演静静地站在门外抽烟,晨光像把金梳子,细细梳理着金陵师大排练室的木地板。
光线刺眼,刘伊妃踮脚调整百叶窗的角度时,腕间的发绳滑落到肘弯。
十九岁的骨骼已褪去少女的圆润,在斜射的光线里透出青瓷般的釉光。
路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转身的刹那,十四岁那年的影子正从镜墙掠过。
那会儿还带着婴儿肥的一张俏脸,如今业也窈窕娉婷,顾盼神飞矣。
青年导演的眼里突然叠印出两个身影:
十九岁的她正示范格洛托夫斯基的“反向波浪”,腰肢弓成新月;
十四岁的她卡在同一个动作里抽泣,把杆上的掌印还沾着泪痕,抬着泪眼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轻轻地吐出口烟气,想起那天在车里她对自己吐露的心声——
我知道这也是你对我的期待,你不会剥夺我这个权利的,对吧?
如之奈何。
“你怎么来啦?”刘伊妃和井甜并肩往外走,突然发现站
在拐角处抽烟的路老板。